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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絮語-馬來西亞雪蘭莪】
2013.03.14-03.19
【緣起】
三月天,臺北雖已擺脫了春寒料峭,但起風的時候,還是會讓人不免一陣哆嗦。就在臺北人還裹著長袖冬衣的時候,我打包了輕便的行囊,裏頭裝的全都是夏天的短袖薄裙,跳上Air Asia班機,往赤道附近的馬來西亞飛去。




馬來西亞對我而言,有種熟悉的親切感,我想是因為「人」的關係。我認為,你會不會喜歡一個地方,和那個地方的「人」有很大的關係。早在大學時期,就從系上的幾位馬來西亞僑生同學口中,對馬來西亞的狀況略知一二。當時多數馬來西亞僑生給人的感覺,都是純樸善良、謙和有禮,所以我也最喜歡和他們往來,甚至畢業後也保持頻繁而熱絡的聯繫,他們都已經是我最麻吉的好哥兒們。
馬來西亞僑生給我的另一個印象,是他們對政治的關心程度比臺灣的年輕人來得強,我想這與華人很努力在馬來西亞社會裏爭取公平的地位有關。曾聽過馬來西亞好友沮喪地說:「馬來人就算不認真念書,政府還是會保障他們的工作權。華人文化被打壓,連要設立華人獨立中學都困難重重。」我所認識的馬來西亞僑生都能侃侃而談他們對政治的見解,都能援引一些政治學說與社會學論點,言之有物,令人讚佩。大學時,有一回,幾位同學到馬來西亞僑生同學的租屋處聚會,我瞥見他們的書櫃上擺放的是一堆深奧的政治學與社會學著作,包括馬克思主義之類的,頓時感覺他們彷佛是從二十世紀初走出來的熱血青年與愛國志士,與居住在天空之城的臺灣年輕人明顯不是同時代的人。


耳聞馬來西亞的事情許久,2008年,我終於為自己安排了一場十幾天的馬來西亞之旅,親眼瞧瞧馬來西亞,也順道與我的這些老同學敘敍舊。我從吉隆坡開始,往北經過怡保到檳城,向南到麻六甲,算是把馬來西亞西半部的重點城鎮都見識過一遍,對馬來西亞豐富多元的文化留下深刻的印象。在我看來,亞洲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國家像馬來西亞一樣有這麼多種族共同生活,這裡融合了馬來(55%)、華人(35%)、印度(10%)、娘惹峇峇(華人與馬來人通婚的後代)、以及其他主要居住在東馬(沙巴與沙磱越)的少數民族文化。在同一條街上,你可以望著美麗的清真寺圓頂發呆,轉個身又對雕刻繁複精美且色彩鮮豔的印度廟高塔驚豔不已,走沒幾步,耳邊傳來有點熟悉又些許陌生的潮州腔華語,一轉頭又看見小吃店櫥窗裏賣著令人垂涎的娘惹糕。這對於生性喜歡豐富多元的我而言,全身細胞都歡呼了起來。
雖然上次的旅行為期十數天,但豐富多元的馬來西亞哪能讓人一次就飽覽?所以當再度有機會造訪馬來西亞,我是說什麼也要排除萬難前往的。
這次的旅行,是亞洲航空(Air Asia)與馬來西亞雪蘭莪州旅遊局聯合安排的,目的是讓更多人知道馬來西亞的旅遊魅力所在。
馬來西亞的西半部北接泰國,隔了一個南海的東半部則與印尼、汶萊接壤。馬來西亞的人口約兩千五百萬人,和臺灣人口相差不多,但國土面積是三十三萬平方公里,將近臺灣(三萬六千平方公里)的十一倍!是由十三個州與三個聯邦直轄區組成的聯邦制國家。我這次的旅行地點就在雪蘭莪州(Selangor),位於西馬西半部的中間,首都吉隆玻(Kuala Lumpur)就在雪蘭莪州內。

【出發】
雖是第一次搭Air Asia,但熱愛旅行的我,早已耳聞它在背包客之間的口碑。對於旅行愛好者來說,經濟實惠的飛機票價是很重要的。如果可以將不需要的服務開支節省下來,留到旅行地點盡情消費,應該是很多旅行愛好者最實際的需求。我向來不愛在飛機上用餐,尤其是長途旅行時,長時間坐著不動,若再進食,過多的熱量在體內蓄積,著實難受。所以這次搭乘Air Asia,可以帶著輕鬆的身子到臨目的地,覺得格外清爽。
【抵達】
從臺北出發,經過四小時半的飛行,飛機降落在吉隆玻LCCT機場。座艙長向大家道別時,也說明了飛機將停在開放式的停機坪,無空橋與航廈相連,所以旅客必須走下飛機來到戶外的地面,再步行進航廈。
抵達時雖已是晚間八點半,但一走出飛機,迎面而來的溫熱晚風,讓我清楚地知道我又來到了這個接近赤道(北緯一至八度)的熱帶型雨林氣候國家,全身的毛細孔瞬間張開了。
馬來西亞終年炎熱,而且熱對流旺盛,有時整天都豔陽高照,有時候瞬間發作一場又急又大的雨,但來得快,去得也快。馬來西亞的氣候讓我見識到「沖涼」這個辭彙的實質意義。這裏的人很習慣一天沖涼好幾次,每次出門前要沖涼,每次回家後也要沖涼,睡覺前也要沖涼,如果一天進進出出家裡好幾次,那麼沖涼好幾次也不足為奇。或許這也是為什麼馬來西亞的公共廁所裡常常地上都濕答答的,而且只有水龍頭,不見衛生紙,想必是因為天氣熱,大家上完廁所後都直接沖涼,也就省了衛生紙。而且根據習慣在上完廁所後以清水沖洗的人士表示,一旦習慣這種方式,就會覺得這樣才是最乾淨,再也無法只使用衛生紙了。
馬來西亞終年炎熱,而且熱對流旺盛,有時整天都豔陽高照,有時候瞬間發作一場又急又大的雨,但來得快,去得也快。馬來西亞的氣候讓我見識到「沖涼」這個辭彙的實質意義。這裏的人很習慣一天沖涼好幾次,每次出門前要沖涼,每次回家後也要沖涼,睡覺前也要沖涼,如果一天進進出出家裡好幾次,那麼沖涼好幾次也不足為奇。或許這也是為什麼馬來西亞的公共廁所裡常常地上都濕答答的,而且只有水龍頭,不見衛生紙,想必是因為天氣熱,大家上完廁所後都直接沖涼,也就省了衛生紙。而且根據習慣在上完廁所後以清水沖洗的人士表示,一旦習慣這種方式,就會覺得這樣才是最乾淨,再也無法只使用衛生紙了。
一腳踩進地板濕答答的機場廁所裏,我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沒錯!我又來到馬來西亞了。」





【第一晚:萬豪酒店 Putrajaya】
到機場來接機的是這幾天的盡職保母佩珩-年輕的馬來西亞華人女生,以及一名雪蘭莪旅遊局的公關人員-名叫「賽福丁」(Saifudin)的年輕馬來人。
賽福丁長得黑黑壯壯,一開始話不多,開車的時候都用馬來話和珮珩交談。當我們抵達位在Putrajaya的萬豪酒店(Marriot Hotel)後,先到飯店地下廳的Zest餐廳吃晚餐。我注意到這幾天裡,賽福丁有時候跟我們一起用餐,有時候則不。珮珩解釋,賽福丁是信奉伊斯蘭教(回教)的穆斯林(muslim),而穆斯林除了不能吃豬肉之外,其他的肉類也必須先念過經之後才能吃,但他們無法確定飯店餐廳裏所使用的肉類是否都受過念經儀式,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出外多半都在馬來人開的餐廳用餐,儘量不吃華人餐廳裡的肉類。像Marriot Hotel Putrajaya這樣的大規模飯店,穆斯林是可以放心用餐的。
穆斯林除了不吃豬肉外,也不准喝酒,所以在馬來人的餐廳裏,別幻想能點個啤酒來消消暑氣!想消暑嗎?喝椰子汁,又天然,又給力。
穆斯林除了不吃豬肉外,也不准喝酒,所以在馬來人的餐廳裏,別幻想能點個啤酒來消消暑氣!想消暑嗎?喝椰子汁,又天然,又給力。
想到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因酒而誤事、鬧事、甚至送命,我就覺得光是禁止穆斯林喝酒這件事,伊斯蘭教的真主阿拉就值得讚美稱頌!

Zest餐廳裏的菜色很多,但最吸引我的是一個「麵攤」。在這個麵攤上,可以自己選擇想要的配料,包括各種蔬菜、麵條、海鮮肉類等等。我端著盤子,拿著夾子挾起一些想要的配料,看到其中一盒乾乾的、小指頭般粗細與長度、白白的條狀物,不曉得那是什麼,於是開口問了站在攤子後面的一位矮胖馬來裔廚師。這位廚師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回答:「粿條(閩南發音)。」沒想到我這一問,竟然讓他發現了我不是馬來西亞華人。他好奇地問我:「妳從哪里來?」我說:「臺灣。」於是他非常興奮地說:「啊!臺灣!我去過高雄、台中、基隆。我也去過香港、日本、菲律賓……好多國家。」沒等我問為什麼,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說:「因為我以前是船上的廚師,跟著大船跑了好多國家。後來我結婚了,就沒辦法再跟著跑船了。」他一面說,一面拿起夾子,問我要哪種海鮮或肉類?我說我只要蝦子和魚丸,沒想到他愈挾愈起勁,幫我多夾了好多其他的海鮮,猛往我碗裏塞。他把所有的配料放進杓子裏,壓進滾水裏燙熟,再撈到碗裏,然後問我要什麼樣的湯頭。我還沒有問答說我要清雞湯,他就說:「這個加雞湯,很好吃。妳一定不會後悔的。」然後就大方地往我碗裏舀進雞湯。說真的,這碗蔬菜海鮮雞湯實在太美味了,一整個鮮。




經過了這一番交談,這位廚師似乎把我當朋友了。他先是大笑幾聲,介紹自己名叫Andy Lau-與劉德華同名!-顯然他也對華人流行文化很瞭解。後來我回到座位上享用我的食物時,他跑過來,問我「要不要再來一碗雞湯?」我說:「很好吃,但是我吃不下了。」於是他又問:「那要不要來一點馬來西亞冰淇淋?」我正在猶豫著該不該馬上吃冰,他又補了一句:「馬來西亞冰淇淋很不一樣喔,比較香濃(creamy)。」他這一說,就挑起了我的鬥志,他怎麼知道我的罩門就是喜歡嘗鮮?於是我屈服了,站起來跟著他到冰淇淋攤上去端回了一碗冰淇淋。過沒多久,我正忙著和朋友聊天,不知不覺中吃完了冰淇淋,Andy Lau突然又湊到我旁邊說:「要不要再來一點冰淇淋?」當我正想婉拒時,佩珩居然說也想嘗嘗冰淇淋,於是Andy Lau又把大夥兒帶到冰淇淋攤旁,給每個人都舀了一碗,當然也替我舀了第二碗啦!
這就是我這次旅行認識的可愛新朋友-廚師Andy Lau。第一天就感受到溫暖的人情,我已經對隔天開始的旅程充滿期待。







【第二天早餐】
第二天一早,仍是在飯店的Zest餐廳裡享用自助式早餐。我發現昨晚的麵攤又再度開張了,於是又去給自己張羅了一碗幾乎一模一樣的蔬菜海鮮雞湯。沒辦法,我實在太需要蔬菜了。只不過今早並沒有見到Andy Lou的身影,應該是他早上不當班吧!


【假車禍.真勒索驚魂事件】
第二天早上,原本排定的行程是十點就抵達「雙威水上樂園」(Sunway Lagoon Theme Park)去享受水上遊樂設施,但是就在距離約十分鐘的車程處,我們遇到了假車禍、真勒索的驚魂事件。幸好這次主辦單位處理得宜,以全車旅客的人身安全為最重要考量,最後圓滿解決事情。
在這裡寫出這件事,並不是要大家誤以為馬來西亞是個危險的旅遊地點,畢竟全世界每個國家一定都有治安堪虞的偶發事件,尤其是外國旅客本來就容易成為顯著的標的。我比較想說的是這個意外事件帶給我的省思。我深深體會到,在民眾遇到麻煩棘手的安全問題時,政府的公權力是多麼重要啊!不論在何種情況下,政府必須運用強而有力的公權力,保障善良百姓的安全與權益,這才是政府存在的價值之一。我從來沒有如此體認到政府公權力之強勢與公正的必要性。
另外,我也誠心祈禱世界上每個地方都變得愈來愈安全,讓每個旅人都可以安全且自由地來去。世界這麼大,這麼精彩,如果因為安全問題而被限制住腳步,就真的太可惜了。




【雙威水上樂園(Sunway Lagoon Theme Park)】
馬來西亞天氣炎熱,雙威水上樂園不啻為最受歡迎的清涼去處,園內有好多非常好玩的水上遊樂設施,而且曾經在2007-2010的連續四年間,被「國際主題樂園協會(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Amusement Parks and Attractions」評比為亞洲最佳遊樂園景點,很多活動與演唱會也在這裡舉辦。但我覺得最了不起的是,這座如今歡樂美好的水上樂園,從前曾經是一座廢棄的錫礦坑。創辦人是一位華人-謝富年博士,二十多年前他買下了這座廢棄錫礦坑之後,努力把它打造成一座樂園,後來更擴大事業版圖,成立雙威集團(Sunway Group),創設購物商場、大學學院(Sunway University),更設立了控股公司。想想著實不容易,一座廢棄的錫礦坑呀,如今變成如此龐大的事業王國。如何重新創造廢棄物的價值,在資源日漸縮減的今日,是必須好好思考的重要課題。






















在雙威水上樂園裡,大多數的人都穿著游泳衣褲,所以有一些身穿黑色長袍、全身包得緊緊、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中東婦女便格外吸引我的目光。我本來以為那些婦女是從伊朗來的,但導遊葉先生卻說:「伊朗的婦女反而比較開放,不會穿得這樣多,那些只露出眼睛的婦女多半是阿拉伯國家的。此時正值中東的春天假期,有很多中東那邊的人都飛過來馬來西亞度假。」我稍微觀察了一下這些婦女,她們多半是陪著老公和小孩來玩的,老公和小孩在水裡玩得不亦樂乎,她們也只是在旁邊遞毛巾送水。偶有幾個比較開放的婦女換泳衣下水,她們的泳衣也像潛水衣一樣,把身子包得緊緊的,還有短裙子罩住臀部......該怎麼說?感謝老天爺這輩子讓我生在女生不用包得緊緊的地方。









【皇家雪蘭莪錫器廠】
吉隆坡以開採錫礦而發達,錫器也是特色。來到吉隆坡,當然要去探訪錫器工廠。在眾多錫器品牌中,最著名的是「皇家雪蘭莪(Royal Selangor)」,創辦人是已過世的楊坤,也是一位華人。從1885年開始,他純手工打造的精美錫器名聞遐爾,甚至被蘇丹封贈「皇家」二字,是極難得的殊榮。


我們首先參觀了這裡的錫器文物展示館,除了一些大型的錫製裝置藝術之外,還有一些錫製的歷史文物,包括十七世紀馬來西亞所使用的動物錢幣,以及楊坤親手打造的作品,還有他使用過的工具與衣物。












廠方也安排了一個工作流程展示區,讓人了解整個製作錫器的過程,包括用模型鑄錫、凝固、刨光、雕花。而修整之後掉下來的細碎錫絲也絲毫不浪費,集合起來再拿去燒熔,又可以做出好多東西呢!






我們首先參觀了這裡的錫器文物展示館,除了一些大型的錫製裝置藝術之外,還有一些錫製的歷史文物,包括十七世紀馬來西亞所使用的動物錢幣,以及楊坤親手打造的作品,還有他使用過的工具與衣物。












廠方也安排了一個工作流程展示區,讓人了解整個製作錫器的過程,包括用模型鑄錫、凝固、刨光、雕花。而修整之後掉下來的細碎錫絲也絲毫不浪費,集合起來再拿去燒熔,又可以做出好多東西呢!





廠方招待我們裝在錫杯裡的冰涼檸檬蘇打,喝下去後格外沁人心脾。錫杯既能保熱,也能保冰,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來到這裡的顧客還可以享受有趣的手作體驗-打造印有自己英文名字的錫碗。首先把英文字母鑄鐵擺在一個錫片上,輕敲兩下,把名字敲印上去,然後再用小鐵槌與碗狀模型,把錫片敲成一只圓碗,最後還可以把這個手作作品帶回家!












據說皇家雪蘭莪的錫器純度高達99.95%,價格當然不會太便宜,但這裡的價格和其他國家比起來已經算是很合理的,所以很多遊客都會在這裡挑一些錫器回家。我也買了一株鍍錫的招財樹,希望它替我招來大財富,日後我就回來這裡買下整組的錫杯與錫壼!


【Tune Hotel, Kaula Lumpur】
第二天晚上入住位在吉隆坡市區的Tune Hotel,這是亞洲航空Air Asia所經營的旅館。秉持Air Asia一貫的經濟實惠原則,這間Tune Hotel也走簡約樸實風。今晚我被安排住在單人房,房內除了有衛浴之外,其餘的空間大概只有一張床、一張茶几、以及足夠容納行李箱擺放的走道空間。同樣是「使用者付費」原則,如果有需要用到無線網路或冷氣服務,才需另外付錢,如果不需要用到,就可以享受經濟的房價。這對於白天都在外面走逛、回到旅館只需要洗澡睡覺的旅人來說,應該是最經濟的打算。




【中央藝術村(Central Market)】
Tune Hotel附近就有一個捷運站Sultan Ismail,可以讓人搭捷運去自己想逛的景點。今晚我選擇到距離不遠的「中央藝術坊(Central Market)」,因為那裡有一種讓我念念不忘的東西。



【鎰記海南早餐】
水稻田間點綴著幾座大型的鐵皮屋,是這裡的輾米廠,將收割的稻穀拿到這裡來,送進現代化的大型機器裡烘乾、輾米、包裝。




【瓜拉雪蘭莪-皇家山】

十九世紀,又發生了各方軍事勢力為了搶奪錫礦產區而爆發的雪蘭莪內戰(Selangor Civil War, 1867-73),各個地方的蘇丹各自與中國幫派結盟,發生了很多血腥事件。


搭了兩三站,來到Plaza Rakyat這一站下車,出站後直走再往左轉,就會拐上Jalan Sultan,這是一條熱鬧的小吃街。再下一條路口是「百打靈街」(Jalan Petalling),也就是茨廠街/中國城。幾年前我曾來這裡見證過美食,但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所以我繼續往前走,經過小印度區,終於在下一個街口看到了「中央藝術坊」。












中央藝術坊裡有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品,琳瑯滿目,可以讓人逛很久。上次我來這裡時,便消磨掉一整個下午的時光,東買西買,快樂極了。不過,今天時間有限,所以我二話不說,直衝中央藝術坊裡的「舊街場咖啡(Old Town Café)」。其實這家咖啡的老店在怡保,也就是國際知名武打女星楊紫瓊的故鄉。年輕一代的老闆從老父母手中接過老店之後,重新規畫經營,打造品牌形象,成功地讓老店新生,如今變成馬來西亞著名的連鎖咖啡店。上次我也去造訪了位於怡保的老店,已經交棒給兒子的老老闆娘仍舊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店裡幫忙招呼客人。
為什麼我這麼念念不忘舊街場咖啡呢?因為它有一種焦糖的香甜,尤其是冰咖啡,在炎熱的天氣裡更是對人胃口,而且一杯的價錢只要台幣45元。自從上回來馬來西亞見識過這裡咖啡的親民可愛之後,我回台灣就盡量抵制價錢是它兩三倍的連鎖咖啡。這次重回吉隆坡,當然要來享受一杯親民又怡人的冰咖啡,而且還要順手帶上四五盒咖啡包,拿回台灣慢慢想念。
這次馬來西亞之旅的心願之一算是完成了。心安了。









【鎰記海南早餐】
中華文化中,最精彩的莫過於美食篇章。不論華人移民到哪裡去,總會帶著自己族群特有的美食。
最早來到馬來西亞的華人,是在十五世紀初就隨著明代太監三保公「鄭和」來到馬六甲,但真正從中國東南沿海大批南遷到馬來西亞,應該是在十九世紀的清代。馬來西亞華人移民人口,主要有福建人、廣東人、潮州人、海南人。如今華人集居最大的檳城喬治市裡,有許多福建與廣東後裔的宗祠,檳城小吃也融合了福建味與馬來南洋風,其中我最愛的就是福建蝦麵與叻沙(Laksa)。這次雖然沒有機會到檳城去享用,但我也買好了醬料包,打算帶回台灣,想念時解解饞。
海南人的食物也很出名,台灣人最常聽到的就是「海南雞飯」。不過今天早上我們享用早餐的「鎰記海南早餐店」,據說有四大招牌食物,除了海南雞飯之外,還有半生熟蛋、烤吐司抹咖椰醬、咖啡。後面這三種食物,是最正統的海南式早餐。怎麼吃才對呢?根據我的哥兒們表示,最道地的吃法,是先把半生熟蛋敲到淺碟子裡,加一點醬油與胡椒,攪拌一下,就可以一小匙一小匙吃下肚。烤得香酥的吐司,抺上用椰子與蛋黃調製而成的咖椰醬,吃起來香香甜甜的,滿口都是椰香與蛋香。最後一口吐司,還可以拿來把半生熟蛋的蛋汁吸抹乾淨,吞進肚裡,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還有這裡的咖啡,除了咖啡本身有一股焦香之外,也加了香濃的煉乳,所以店家送上來的咖啡杯裡還放了一支湯匙,讓客人自己攪拌。於是馬來西亞人的早餐被稱為「攪咖啡」時間,大家樂得悠閒吃早餐,「攪咖啡,聊是非」。


【瓜拉雪蘭莪-適耕庄水稻田】
瓜拉雪蘭莪(Kaula Selangor) 位於馬來西亞雪蘭莪州西北部沿海,其中適耕庄(Sekinchan)是靠近海口的村鎮,不僅有渔業,而且近年來成為馬來西亞主要的稻米生產區之一,因此適耕庄也獲得了「漁米之鄉」的美名。
三月中,車子一駛進適耕庄,放眼所及便是一大片嫩綠色的稻秧;到了秋收時,這裡將會換上一襲金黃色的勝利之袍,吸引遊客來此,在天然的金色佈景擺出各種留影的麗姿。


三月中,車子一駛進適耕庄,放眼所及便是一大片嫩綠色的稻秧;到了秋收時,這裡將會換上一襲金黃色的勝利之袍,吸引遊客來此,在天然的金色佈景擺出各種留影的麗姿。


水稻田間點綴著幾座大型的鐵皮屋,是這裡的輾米廠,將收割的稻穀拿到這裡來,送進現代化的大型機器裡烘乾、輾米、包裝。



對於台灣的旅客而言,來到這裡,恍惚之間會以為置身於台灣鄉間,幾乎就是出了台北之後就能看見的景象。沒錯,適耕庄的確與台灣有一段頗深的淵源。2004-2005年間,努力發展水稻種植的適耕庄,遭遇一場病蟲害,損失慘重,後來是到台灣聽取農業技術與心得,成功解決了問題。近年來,適耕庄的水稻發展得愈來愈好,也創造了觀光旅遊的價值,旅客除了來到稻浪間拍攝美麗照片之外,也可以順手帶回包裝精美的小袋米,然後再到鎮上那條海鮮餐廳密度極高的海產街,任選一間,大啖新鮮的海鮮。




由於適耕庄的人口很多是潮州籍的華人,所以這裡烹調海鮮的方式也是潮州人的手法與口味,與在其他地方吃到的海鮮很不一樣。潮州菜是粵菜的一支,雖然與台灣人較熟悉的閩菜類似,但比閩菜鮮濃。潮州菜的特色是擅長烹調海鮮,宴席中若有十道菜,海鮮便佔七成。所以才會出現「無海鮮,不成宴」這種對潮州菜的形容。
潮州菜重湯輕油,也喜歡使用醬料入菜,例如梅膏、魚露、紅豉油、沙茶醬等等。這天我們的中餐裡有一道小鯊魚肉,就是利用類似「廣達香菇肉醬」的罐頭,與小鯊魚肉一同拌炒。


這次來到適耕庄,認識一位非常特別的在地人物。他是雪蘭莪州適耕庄區的州議員黃瑞林,非常有草根性,開朗真誠,親和力十足,一下子就能和人熱絡地打成一片。他非常積極地介紹適耕庄在地文化特色,因為適耕庄的農業發展與觀光旅遊產業,是他帶著一群夥伴大力推動的成果,被公認是對地方貢獻極大的人物。從他的例子,可以激起對於社區營造的信心與靈感。
他挺搞笑的,自爆有人說他長得像江南大叔。大家細看,果然有幾分相似。有人拿起墨鏡,起鬨著要他戴上,他也大方不推拖,戴上供人拍照,還擺出騎馬舞步的姿勢。你真的會因為這個可愛真誠的「人」,而對適耕庄留下極好印象。
適耕庄除了有水稻與海鮮等觀光產業之外,也有賞鷹行程,讓最近迷上賞鳥的我很心動。可惜這次沒有機會賞鷹,希望下次再來囉!

【瓜拉雪蘭莪-皇家山】
陽光的午後,我們來到瓜拉雪蘭莪的皇家山(Bukit Melawati),位於靠海的山丘上,是可望見馬六甲海峽船隻出入的置高點,長久以來一直是重要的戰略地點。如今這裡有三位蘇丹的陵墓,也是慘烈的歷史事件發生地點,其中很多事件還挺驚悚的。
十八世紀末,當時雪蘭莪州正值Ibrahim蘇丹的統治,為了抵禦當時前來搶奪錫礦產業而佔領南方馬六甲的荷蘭人,當地居民便在這座山丘上建蓋了碉堡,以及Altingsburg燈塔,但依然抵擋不住荷蘭軍隊的鎗砲彈藥,最後被荷蘭軍隊攻佔並改名。在馬來西亞各處的博物館或歷史文物館,你可以看到這段荷蘭入侵馬來西亞、後來由英國介入調停的歷史事件不斷被提及。

十九世紀,又發生了各方軍事勢力為了搶奪錫礦產區而爆發的雪蘭莪內戰(Selangor Civil War, 1867-73),各個地方的蘇丹各自與中國幫派結盟,發生了很多血腥事件。
如今皇家山上僅存與那段歷史相關的遺蹟只有幾樽大砲與碉堡底座土牆,以及一張據說用來行刑的石桌。
據說這張石桌本來是某位蘇丹與他的愛妃平常一起下棋的地方,後來這名愛妃與外人通姦,蘇丹一怒之下,便把愛妃綁在這張石桌上,斬殺了。
這裡還有一口毒井,據說是當時的蘇丹用來處罰叛徒的地方。犯人被放進井裡,井水淹到下巴處,而井水裡混合了乳膠與令人發癢的竹筍汁液,讓犯人苦不堪言。


不管從前歷史多麼血腥,如今佔領皇家山的,是一群猴子,而且有兩種,各自盤踞不同的山頭。在半山丘部份首先看到的是長尾彌猴(long-tailed macaque),也稱「恆河猴」,這是東南亞一帶常見的猴類,繁衍極盛,這是因為牠們的食物種類很多,包括水果、葉類、小型哺乳類與鳥類、甲殼類、以及人類的廚餘。這種猴類的攻擊性比較強,有時候會冷不防地搶奪遊客食物或攻擊人類。




往上爬到皇家山的山頂,會見到一群銀葉猴(silver-leaf monkeys / silvery lutung)。成年的銀葉猴全身的確都是銀色的,但年幼的小猴子卻是全身金黃,模樣討喜。牠們的頭頂有豎立的毛髮,看起來像一頂尖錐頭冠。多數的猴類都喜歡食用水果類,但銀葉猴吃的食物很不同,牠們喜歡吃粗粗硬硬的葉子,佔了牠們食物比例的百分之九十。因此,銀葉猴多半居住在樹林的中段部份,而其他猴類則盤踞在食用水果種子較方便的樹枝頭。
皇家山上的銀葉猴,早已與人類培養出親密的感情。牠們一見到遊客,就會親熱地靠過來,甚至爬到人類身上,撒嬌般地討食物吃。






【甜點-Cendol,榴槤,椰子水】
馬來西亞最著名的冰品糖水就是Cendol(發音近似「煎斗」),這也是東南亞各國很流行的甜品。Cendol可以隨自己的喜好加入其他配料,但主要內容包括椰奶、碎冰、棕櫊糖、以及最顯著的綠色粉條。這種綠色粉條是用米粉混合香蘭葉汁(pandan leaf,也稱「斑蘭葉」)做成的米糰,壓進佈滿小孔的篩子,掉進裝了冷水的容器裡,因而成細條狀。香蘭葉是一種源自越南的香葉,具有類似香草(vanilla)的香氣,又可以當做天然的綠色食物染料,甚至還有降高血壓與開胃的療效。
Cendol的歷史悠久,但最早的Cendol是不加碎冰的,後來冷凍技術發明了之後才加入碎冰。這也是為什麼Cendol最流行的地方多半是曾受英國殖民的馬來地區,例如馬六甲、檳城、吉隆坡,因為這些地方才能取得英國船隻冷凍技術所提供的碎冰。


馬來西亞各處都可見到販賣Cendol的小攤子。今天我們來到的這間糖水舖子,雖然位處偏僻郊外,而且是用草棚搭建的,但規模算是不小,不但人潮眾多,而且居然還有「得來速」(drive-through)服務,令人瞠目結舌。






這裡的漁民是以「淺海放網」的方式捕魚,主要的漁獲種類是鮮蝦、白鯧、馬友魚等高品質的海鮮。走進沿著水岸搭建的漁村,可看到家家戶戶門前都有自己搭蓋的小碼頭,停泊著小舢板或小漁船。不是出海的時間,有些漁夫在自己的碼頭上整理漁網或漁具,偶爾抬頭打量好奇走過的外來遊客,高興時就閒聊幾句,至少都會點頭微笑,似乎已對於這些不請自來的觀光客習以為常。


我漫步在這座小漁村裡,享受寧靜美好的漁村景致。雖然鎮日與腥騷的海鮮為伍,但這裡的居民把居家打理得非常乾淨整潔,從門窗望進居民家裡,發現家家戶戶的地板都擦拭得晶亮,居民們喜歡躺臥在地板上,看電視或聊天,偶爾望一眼打從家門前經過的人,如看到熟人,便親切地寒暄幾句。這種平凡簡單的生活,格外動人。


【馬來西亞華人信仰】





榴槤也是東南亞各國的特色水果,俗稱「水果之王」,原產地是汶萊、印尼、馬來西亞,目前遍佈東南亞各國。榴槤的種類很多,普遍種植的多達數十種。馬來西亞的榴槤約有二十餘種,包括竹腳、貓山王、紅蝦、尖督、以及一連串以英文字母D為首的數字串,例如D2、D24、。上品的榴槤口感應該要甜中帶苦。盛產季節是七八月份,過了多雨的十月就幾乎看不到了。
榴槤在人們心中有著兩極的評價。喜歡它的人,愛極了它的香氣;討厭它的人,覺得它臭不可聞。中國文學家郁達夫在他的《南洋遊記》裡寫道:「榴槤有如臭乳酪與洋蔥混合的臭氣,又有類似松節油的香味,真是又臭又香又好吃。」不過這次旅行,我從導遊葉先生那裡聽到一種形容榴槤味道與口感的有趣說法-「介於冰淇淋與起司之間(between ice cream and cheese)」-是不是挺貼切的?




椰子,在馬來西亞實在是太重要的作物。從裡到外都可以拿來應用。首先當然是消暑降火氣的椰子水-在大熱天裡豪氣地捧起一整顆椰子,用吸管啜飲香甜的椰子水,頓時火氣全消。椰漿,可以拿來作菜,煮成鹹的椰漿飯或椰漿咖哩,或者做成冰涼的椰子甜品,都非常可口。白色的椰肉刨刮出來之後,可以製成椰絲,或是切丁做成零食點心。挖空後的椰子殼,也可以拿來做成藝術品或花器。總之,椰子的用處真是不少,具有徹底利用的價值。


【瓜拉雪蘭莪-巴西不南邦巴尾漁村】
「漁米之鄉」適耕庄的發展起源地點,其實是位於海口的「海口村」,舊名是「巴西不南邦巴尾漁村」,居民多半是潮洲華人。這個以漁業為生的小村落,從1920年代起開始發展,如今已成為觀光客與饕客必來朝聖的海鮮餐廳重鎮。

這裡的漁民是以「淺海放網」的方式捕魚,主要的漁獲種類是鮮蝦、白鯧、馬友魚等高品質的海鮮。走進沿著水岸搭建的漁村,可看到家家戶戶門前都有自己搭蓋的小碼頭,停泊著小舢板或小漁船。不是出海的時間,有些漁夫在自己的碼頭上整理漁網或漁具,偶爾抬頭打量好奇走過的外來遊客,高興時就閒聊幾句,至少都會點頭微笑,似乎已對於這些不請自來的觀光客習以為常。



我漫步在這座小漁村裡,享受寧靜美好的漁村景致。雖然鎮日與腥騷的海鮮為伍,但這裡的居民把居家打理得非常乾淨整潔,從門窗望進居民家裡,發現家家戶戶的地板都擦拭得晶亮,居民們喜歡躺臥在地板上,看電視或聊天,偶爾望一眼打從家門前經過的人,如看到熟人,便親切地寒暄幾句。這種平凡簡單的生活,格外動人。


經過一戶漁家,發現他們全家人都擠在小小的前庭裡幹活兒,原來是男主人帶回了幾簍貝類的漁獲,家裡的老人小孩全都幫忙處理,有個小女孩熟練地用小刀挑起貝肉,收集在一個小盆裡。
「這是拿來做叻沙麵的嗎?」有人問。
男主人說:「不是。做叻沙的貝類要大一點,這是拿來做罐頭的。」
我問:「今天這樣的漁獲量如何?」
男主人說:「今天算好的了。有時候沒有這樣多。」
漁村居民的生活也許不算富裕,但情感上是幸福富足的。爸爸捕魚歸來,全家熱烈迎接,分工合作處理漁獲。深厚的家人感情,就是在天天的例行公事中,一點一滴累積起來。對於很多富人來說,這種家庭情感是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漫步在小漁村裡,途經一座小屋,屋前掛了一個扁額,上頭寫著「西龍宮」,定睛研究裡面供奉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真是太有意思了。




其實這座「西龍宮」在幾年前也是馬來西亞當地的新聞焦點。2003年,大馬漁業局想在這個小漁村建蓋大型碼頭,逼迫這座西龍宮與四戶民宅遷移,引起居民反彈抗議,最後爭議於2008-2009獲得協調解決,漁業局另外讓出附近的一塊土地,讓居民建蓋更大的「西靈宮」。

【馬來西亞華人信仰】
上次的馬來西亞之旅,我印象中的馬來西亞華人宗教也是很多元,儒釋道各家都在大馬角逐勢力地盤。其中在檳城設立的佛教總會應該算是勢力最龐大的一支,而且檳城的極樂寺也是著名的佛教觀光聖地。另外有意思的一點,是儒家的孔子被神化,儒家學說也被引申為宗教教義,因此少數的一間華人獨立中學被命名為「尊孔獨立中學」。此外,被神化的歷史人物還不只孔子,當年下西洋來到馬來西亞的明朝太監三保公「鄭和」,同樣被馬來西亞尊奉為神,尤其在檳城還有一處廟宇保留了據說是當年鄭和的腳印,上次我也親眼去瞧瞧了,結果鄭和的腳丫足足有一口井那麼大!莫非鄭和是個三層樓高的巨人?馬來西亞華人真是太可愛了。
馬來西亞華人供奉的道教神祇也是豐富多元,除了天上神祇與歷史人物之外,也秉持萬物皆有靈的信念,只要是能保佑平安、帶來好運的事物,都會受到人們的敬拜。除了家家戶戶門口都會有一個小小的天公壇之外,其他較為人知的中國神祈包括土地公、大伯公、關公、媽祖、觀音菩薩等等。
我上次去檳城,發現檳城小漁村裡的華人特別敬奉「大伯公」,起初我以為祂就單純是福德正神土地公,但後來才發現沒有這麼單純。有關「大伯公」究竟是誰,眾說紛耘,但因為我是在檳城認識大伯公的,所以在此先聽聽西馬檳城的說法。西馬所敬奉的「大伯公」名叫「張理」,是在十八世紀中葉第一位在檳城上岸的華人,原籍廣東大埔,在乾隆十年間,與同鄉的丘兆祥及福建永定的馬福春一同前來,三人結拜為異姓兄弟。由於張理排行老大,人喚「大伯」,生前知書達理、主持公道,受人敬重,後來就被尊稱為「大伯公」,受後人敬拜。
上次我也去了馬來西亞南部柔佛州的新山,肉眼就望得見對面新加坡的街道。這裡有一座「柔佛古廟」,建立於十八世紀末期,象徵五支馬來西亞華人勢力合作的精神,包括潮州幫、福建幫、客家幫、廣東幫、潮州幫。
廟裡供奉這五幫的神祇-
玄天上帝/大老爺(潮州幫)
洪仙大帝/洪仙公(福建幫)
感天大帝 (客家幫)
感天大帝 (客家幫)
華光大帝 (廣東幫)
趙大元帥(海南幫)
每年農曆正月二十,舉辦一連三天的遊神盛會,是新山市一年一度的盛會。


【瓜拉雪蘭莪-關丹村.夜賞螢火蟲】
瓜拉雪蘭莪的關丹村(Kampung Kuantan),是個著名的夜賞螢火蟲地點。1970年代初期,一名生意人發現了這裡的螢火蟲觀光旅遊商機,於是開始復育螢火蟲,發展觀光事業。如今此處已託管給瓜蘭雪蘭莪議會。
螢火蟲的馬來文叫「kelip kelip」,全世界的種類有很多,但在關丹村最常見的種類叫做Pteroptyx tener,身長約5-6公釐,屬於「齊爍螢類」,也就是所有的螢火蟲會同時亮、同時滅,像極了聖誕燈飾,只不過更神祕、更美麗。在沒有光害、剛下過雨的夜裡,我們搭著由船夫撐篙的小舢板,安安靜靜地沿著雪蘭莪河道逛遊一圈,河道兩旁遍植常見的沼澤植物海桑木(Berembang tree),其果實就是螢火蟲的食物,所以這裡的螢火蟲數量眾多,數以千計,也許上萬。偶有幾隻螢火蟲會好奇地飛到我們身邊,在衣袖間繞轉一下又飛走,引起眾人驚呼連連,本能地想伸手去逗弄。我腦海裡不斷地湧現「輕羅小扇撲流螢」的字句,但接下來又詞窮了,悔恨無法想起更貼切的詞句來描述眼前的景象。我難以形容那種感動,只能說是太攝人心魄的生命體驗,一輩子很難忘掉。


面對眼前的螢火蟲奇景,任何人都會想用照相機拍攝下來,但是...目前為止沒有人成功過,我是說「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大家拍到的要不是一團黑的畫面,要不就是模糊的光點。本來我也覺得很沮喪的,但是後來和雪蘭莪旅遊局另一名馬來裔男生Amin聊天,他說前兩個月有一名《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記者帶著特殊攝影器材來拍攝,也是沒有成功...聽他這麼一說,我就釋懷了。呵!




【梳邦帝國酒店 Empire Hotel Subang】
梳邦帝國酒店,位在吉隆坡的Subang Jaya,是一座複合式的高聳建築物,包括四大部份-蘇活辦公室、帝國酒店(飯店旅館)、高塔、購物商城。


梳邦帝國酒店於2010年開張,但2011年九月一場瓦斯外洩引發爆炸,歷經兩個月整修後,於2011年十一月又重新開張。飯店總共佔了十三個樓層,房間佈置與擺設很有現代設計感,因為是採用年輕設計師的理念。根據我的哥兒們提供的消息,台灣的神明級唱片製作人與音樂人李宗盛也曾下榻過這間飯店呢!




愛逛書店的我,照例要考察一下馬來西亞的書店。我直衝童書部門,發現這裡多半都是教育類的學習書籍,而且有不少「教育漫畫」。由於今年一月底才在台北國際書展的童書版權論壇裡聽到韓國教育漫畫的熱門,所以我多關注了一下。我看見一位戴眼鏡的小弟弟正聚精會神地閱讀一本教育漫畫,書名是「天氣那麼熱」,我腦海裡瞬間響起用馬來西亞華人腔調唸出的「天氣那麼熱」,不免在心裡笑出聲來。我湊過去和小弟弟搭訕,問他說:「這本書好看嗎?它在講什麼?」小弟弟靦腆地說:「還好啦,講的是環保。」嘩~小弟弟果然是明日的希望,這個年紀會懂得關心環保議題!我真想說……台灣那些只會關心憤怒鳥或Hello Kitty的小弟弟小妹妹,你們要加加油!拜託拜託!



購物商城佔了五個樓層,共有將近兩百個店家,而旅館就位在購物商場的上方,所以對於熱愛購物的旅客來說是很方便的。




我就是在這個購物商城裡的超市,買到了可以帶回台灣的檳城蝦麵/叻沙醬料包,而且又不放心地多補了兩包舊街場白咖啡(Old Town Coffee)!

愛逛書店的我,照例要考察一下馬來西亞的書店。我直衝童書部門,發現這裡多半都是教育類的學習書籍,而且有不少「教育漫畫」。由於今年一月底才在台北國際書展的童書版權論壇裡聽到韓國教育漫畫的熱門,所以我多關注了一下。我看見一位戴眼鏡的小弟弟正聚精會神地閱讀一本教育漫畫,書名是「天氣那麼熱」,我腦海裡瞬間響起用馬來西亞華人腔調唸出的「天氣那麼熱」,不免在心裡笑出聲來。我湊過去和小弟弟搭訕,問他說:「這本書好看嗎?它在講什麼?」小弟弟靦腆地說:「還好啦,講的是環保。」嘩~小弟弟果然是明日的希望,這個年紀會懂得關心環保議題!我真想說……台灣那些只會關心憤怒鳥或Hello Kitty的小弟弟小妹妹,你們要加加油!拜託拜託!
我還是無法抑制買書的衝動,所以挑了幾本教育漫畫回家研究,包括《我不要做窮人》、《我要變成有錢人》(以上是韓國人出版的)、《神筆馬良》(中國兒童文學作家洪汛濤於1950年代的著作)、《誰是大胃王》(馬來西亞華人兒童文學作家呂壽聰的作品)。


【金棕櫚海上渡假村】
很多人都夢想這輩子有機會去杜拜的帆船飯店「阿拉伯塔」,感受一下住在海面上的帆船造型旅館。不過這次我去馬來西亞,居然住在海裡的棕櫚樹上!更酷!其實這間金棕櫚海上渡假村(Golden Palm Tree Resort & Spa),是將整個渡假村的建築排列成棕櫚樹的形狀,而且結合了馬來式高腳木屋的概念,讓入住的旅客體會難得的「在海上小木屋過夜」的感受。




下榻這間渡假飯店,只管認真做一枚閒人就好,其他什麼都不要想太多,也別把工作帶進來。
這裡的小木屋採獨立空間設計,與左鄰右舍不會互相干擾。房間內寬敞舒適,浴室也明亮寬大,可以一面在浴缸裡泡澡,一面聆聽外面的海潮聲,想想自己平常過的究竟是什麼生活?






在這裡可以做的事情有哪些?
吹涼風。睡午覺。在陽台上聊天。速寫美景。




看夕陽。拍美景。




白天可做戶外活動,例如騎腳踏車繞繞,進行沙灘活動,或是划船到海上。
在飯店的游泳池裡游泳,躺在涼椅上發呆。




享受一場舒服的SPA按摩吧!
享用美食。聽音樂。


享用美食。聽音樂。


【賦歸】
過完了五六天的貴婦旅行團生活,該是從天上掉回人間的時候了。
最後一天清晨七點多,雪蘭莪旅遊局的賽福丁來接我們去機場,準備搭乘早上十點多的班機回台。由於車上總共只有三個人,車程半小時,所以今天我和賽福丁有機會聊多一點(之前他以為我們整團都是不會說英語的,所以沒有聊很多)。
從與賽福丁的這次聊天之中,我又對馬來西亞文化有更多認識了。
賽福丁目前在雪蘭莪旅遊局擔任公關企畫已三年多,但他之前是到印尼去唸大學,主修政治。
我很好奇地問他:「你在印尼唸大學,使用的是哪種語言?」
他說:「其實印尼和馬來西亞使用的語言都是馬來文,只不過是方言腔調的差異而已,就像台灣和中國的情況一樣,腔調不同而已。」
原來是這樣,我之前不曉得耶。
我突然想到我在飯店的SPA看到有一種「馬來西亞按摩」。我體驗過爪哇公主花瓣浴SPA、峇里島式、暖石式(hot stone)、泰式(超痛的那種),就是還沒有機會體驗馬來式的,所以我好奇地問賽福丁:「什麼是馬來西亞式的按摩?」賽福丁說:「那通常是生產完後的婦女所進行的按摩。」好吧,那就只好等下次我生產完再來做按摩囉?然後我們就聊到了坐月子的問題。我說:「在台灣,婦女生產完後都要做月子,一個月。」賽福丁說:「馬來婦女不能下床的時間是三個月!」現在是有要來車拼的意思就是了?
就這樣東聊西扯,很快就抵達機場了。臨下車之際,賽福丁說:「妳在遊記裡會寫一些馬來西亞的好話嗎?」我說:「當然會啊,我很喜歡馬來西亞。」不過賽福丁說:「妳可以放心批評,沒有關係。這樣我們才知道要如何改善。」光是這句話,就讓我覺得賽福丁是個厚道實在的人,每個國家如果都多一些這樣的人,會讓人覺得更真實,更可愛。
我這次的馬來西亞之旅,就是在這個美好的印象之中結束了。
【結語】
無論用什麼樣的文字或篇幅來描述,都無法完整表達我對馬來西亞的想法。這篇遊記,只希望能激發你去馬來西亞走走的念頭。
我覺得旅行是這麼一回事-景點都是固定的,它們就在那裡,特色就是那些,但是它們等待著和旅行的人前去和它們發生關係。旅人帶著自己的一切,去和那個地方的人事物碰撞,激盪出精彩的火花,創造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故事。我描述的故事或景象,你去的時候不見得能碰到,但你在那裡發生的故事,肯定也不是我絕對有幸體驗的。每個人都可以帶回屬於自己的故事。這就是旅行的魅力所在,不是嗎?
現在就去訂一張機票吧!去哪裡都好。如果你愛豐富繽紛的文化萬花筒,那麼馬來西亞會是不錯的選擇!Bon Voyage!
離婚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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